杜康

在西双版纳有一种酒喝了让你顺顺利利百家故


本篇文章收錄於百家號精品欄目#百家故事#中,本主題將聚集全平台的優質故事內容,讀百家故事,品百味人生。作者:锡炎写在开头:前几天,布鲁飘给我们打电话,说年前做了多斤酒,2月底准备再做一批,最近手头没钱了,想先结一笔酒钱。现在布鲁飘家的收入来源,割橡胶每年差不多有4万出头,过去两年,飘酒一共给他家带来了元,平均每年4万2,两项加起来,家庭年收入超过8万了。而同在新司土村的其他村民的家庭年收入通常在3万左右。在大家的帮扶下,布鲁飘家的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。年,小象希望把美味的飘酒,分享给更多的朋友,这样,可以有更多的村民,和布鲁飘一起酿酒,一起挣更多的钱,也减少对橡胶的依赖,让更多村民,有信心参与雨林修复,实现退胶还林。下面这篇文字,是年,小象计划刚开始帮布鲁飘卖酒时写的,这次转载过来,供大家了解,这个酒和这家人的故事。不好意思,我是个好酒之徒。虽然酒量相当一般,但有事没事,喜欢小酌一口。酒后不敢乱性,却可暂时忘我。平日不得不管、不得不在意之事,几杯小酒下肚,都可以暂时不管,不在意。“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”。因为这句诗,上大学时,曾专门买过杜康。最早和酒结缘,是很小的时候,在保山,当兵的老爸偶尔喝酒,用筷子沾了抿在我嘴唇上,什么感觉,不记得了。年,老爸转业到昆明,母亲带着我和姐姐继续在保山,年秋天,我在昆明和老爸生活了一段时间,那时他每天晚饭都要喝点儿酒,我总看着。有一天,他多拿出一个杯子,给我也倒了一杯,大约一两多白酒,就着花生米下肚,到现在还记得,吃完晚饭在两旁尽是法国梧桐的金碧路上散步,我高一脚低一脚的在台阶边沿打晃,他不得不牵着我的手。那年我十岁,人生第一次喝晕,后来老爸再没让我碰酒。上大学,开始没有节制的和同学喝酒,随时小酌,偶尔宿醉,我曾经远超普通人的记忆力,就在那四年喝坏掉了。不过,每逢寒暑假,就是我戒烟戒酒的日子,不想让父母担心,装做不会抽烟,并滴酒不沾。直到,好像是大三的一个假期,有一天晚饭时,老爸拿出一瓶酒自酌自饮,商标名字已经忘了,记得随手拿过来,凑到鼻子边一闻,脱口说了句,“咦?怎么像老白干?”老爸看了我一眼,“是用这瓶子装的老白干,你都会品酒了?”然后他站起身,到碗柜里拿出一个杯子,给我也倒了一杯,边倒边说:“酒可以喝点儿,就是别喝多了。”最难忘,是大学时有几个冬天的午后,在宿舍窗前看书,外面阴云昏沉,突然雪花零落,我和同屋的四川哥们儿,互相看一眼,“走”,然后下楼到小卖部,一瓶二锅头,两小袋花生米,回宿舍,一人半斤,也聊几句,但主要是喝酒,喝完各干各事儿。毕业后,我留北京,他回了四川,当警察,也曾出生入死,现在已经是个不小的领导了。年6月,为了送基诺山的白血病小孩常臻到成都求医,我给他打电话,请他帮忙在成都给常臻一家三口租个房子。他只回了个“好”,不到两天,医院附近租了套两居的房子,常臻到成都,他安排接送,专程上门探望,送钱送物,医院。我没有说感谢的话,只是存了些好酒,希望他有空来西双版纳,一起再喝几杯。大学毕业后,工作的主要任务之一,就是应酬喝酒,有事必须喝,没事找事喝,和一群群战斗在不同岗位,职位高低不同,性格千差万别,但都有着自以为是的崇高事业理想和职业目标的蠢货们,用酒互害自残多年,喝坏了胃也喝伤了肝,年辞职,自己做事,我心说,以后如果哪单生意必须得靠喝大酒才能成,那这钱咱就不挣了。但每逢好友相聚,或心有喜事,仍然要小喝几口。人生漫长,岁月苦短,偶尔晕乎乎,不亦乐乎乎。刚酿好的飘酒年,我离开北京,把多年存下的各种酒,打了几个大木箱,统统发到版纳。每逢山里茶农家有事请客,我就拎出一两瓶,珍而重之的拿去送人。因为基诺山的男人,特别好酒,喝酒,几乎是他们每天都要从事的最重要的活动。但我几乎不喝,因为每次进山都要开车,山路难走,不敢拿自己开玩笑。这里的人很可爱,每次都会劝我喝点儿,但从来不硬劝,不喝就不喝,酒是好东西,你不喝,我多喝。几次之后混熟了,有一位兄弟对我说,以后再来坐客,不要再拿你的白酒了,不好喝。我第一次在山里请客,帮我张罗的基诺族兄弟也直言相告,“张哥,带点啤酒和你的红酒就行,白酒不要带,我们喝自烤酒”。自烤酒,是农民自己“烤”制的包谷酒,纯粮食酒,没有勾兑,没有任何添加。我试着尝了尝,入口醇香爽滑,细砸还有微微的回甘,柔和却有劲,果然好酒。基诺山40多个寨子,新司土村的酒是最好的,这个村子,曾经是基诺山有名的“寡妇村”,年,村里的青壮年集体参加了一次猎杀大象的行动,一共杀死了十多头野生亚洲象,成为当年轰动全国的大案,从重从快,为首的被判死刑,其他参与的全部坐牢。当时全村40来户人家,有20多户的男人参加了这次行动,一半多家庭,只剩下老人孩子和女人。年,小象计划的合作茶农----巴朵寨布鲁都的大弟布鲁飘,入赘到新司土村做女婿.年8月儿子周岁请客时,我第一次到了这个外表和其他村子一样,但充满神秘感觉的路边小村,也第一次喝到了他们的好酒。年春节前,我跟小布说,请布鲁飘帮我买些好酒,我想存着招待朋友。隔了一个多月,春节的杀猪饭都凉了,还没有回应,我去问小布。小布说,春节期间,寨子里好酒都不够自己喝的。没有卖的!不过,布鲁飘让她问问我,能不能投资他一个酒厂?!!我很镇定的问“投,投,投资一个酒厂,要多,多,多少钱?”“大概要三千多块。”“三千块那么多?够干嘛的?”小布解释说,就是要做个大木头甑子,有这个,就可以自己烤酒了,“布鲁飘的丈母娘会烤酒,烤得很好,她会教他”我松了口气,爽快的拍了胸脯“没问题,我投了,一个够不够?”于是,本来只是想买点酒的我,在基诺山有了个“酒厂”。我在基诺山的“酒厂”酒厂落成后做第一批酒那天,我兴致勃勃滴去视察咱的厂,就是那个大木头甑子,我认真的摸了摸它,亲眼看着布鲁飘夫妇在丈母娘的指导下,烧上柴火,把发酵好的包谷,就是玉米啦,倒进甑子,三根细麻线,固定好蒸馏出酒的容器,用黄泥把出酒的竹筒和甑子结合处密封好,大概两个小时左右,一滴滴热腾腾的酒开始从竹筒口流出,满院子飘起酒香,冒着热气的酒逐渐从滴变成一小股,接酒的土罐口上垫着基诺族的老土布,这是用来过滤细小的杂质的,老土布的棉线织的密,过滤效果比现在的新布要好。用于过滤的基诺山老土布我等不及酒凉,就接了些品尝,入口热而微辣,酒香扑鼻,饮后略有股清甜从舌底泛出,唾液充满口腔,如文化人形容喝好茶时的感觉,“舌底鸣泉”,这时候,真想来根烤香肠下酒,再整个一小杯,喝晕了就睡在这儿。酒好,不止是香甜好喝,关键是纯粮食酿造,在潮湿多雨的版纳,适当喝点儿,有益身体,偶尔喝多,不太伤身。这点,我深有领教。年有一回,我带着自己的好酒,到寨子里请村干部们吃饭,专门叫小布的老公周腰去“帮我倒酒”。我只顾着聊嗨喝嗨,整大发了,回家抱着马桶过了大半宿,第二天,胃难受,昏昏沉沉,但头不疼。第三天,没事儿了,到寨子里问周腰,我喝了多少,他说“张哥,你喝了七个”,一个就是一小茶杯,大概有小二两。我勒个去!待神识归来,我警告他:“以后请你去倒酒,是给别人倒,不是我喝一口你就给我满上。”想想真是后怕,如果是普通勾兑的白酒,那一晚,恐怕我就挂掉了。一年多下来,布鲁飘做酒已经很娴熟,丈母娘只需要偶尔打打下手了。我鼓励他,不采茶时,只要收得到好包谷,就多做酒,多总结和积累经验,希望他以后,能成为新司土村,甚至基诺山,做酒最好的男人。布鲁飘和妻子泽得布鲁飘从来没见过老丈人,这个神秘的基诺男人,当年为了生活去猎杀大象,坐牢十多年后被放出来,又被人忽悠去卖毒品,再次坐牢。不知为什么,每次听到和说起他,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一个“坏人”,他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基诺族男人,为了让家里生活好些,不幸走上了歧途。如果那时候普洱茶不是一公斤鲜叶才能卖一块多钱,或者他家的酒能卖出合适的价钱,这个男人的这二十多年,也许会完全不同。布鲁飘的儿子飘腰基诺族父子连名,布鲁飘的儿子叫飘腰,不到三岁的飘腰,天天闻着酒香,已经会拿白开水跟爸爸干杯,也会抿一小口酒了。飘,在基诺话里,是“一辈子顺顺利利”的意思,所以,我把这酒,叫做“飘”,希望做酒的这家人,靠自己的好茶好酒好饭菜,能够一辈子顺顺利利,也希望有缘份分享这好酒的朋友,一辈子顺顺利利。一口好酒,一块烤肉,一杯好茶,你就,飘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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