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康

莫断杯中物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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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时常见长辈饮酒,三五个人对面而坐,虽不觉得喝酒有何益处,但始终感觉酒很奇特。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三杯两盏下肚,平素无言者也能豪言壮语俨然如若神人耳。酒的神奇也就在此了。

我常常想研究人酒后失态后的所作所为,其实并非笑言,里面存在顶大的智慧。其实归结起来种类不多,不言者有惊语,善言者多碎语,隐忍者多谋动。酒场上失态是很失体面的,不胜酒力者,三杯绿酒下肚,便觉飘飘然熏熏然,随即开始了人生中最美妙的演出了。有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者,大有执天下之牛耳,三皇五帝孔丘孟轲之辈何足道哉;有掩面顿足满目悲伤者,倾诉人世浮沉、世事牵拌、世态炎凉、举步维艰的客观现实,转而涕泗横流作张牙舞爪状大呼:虽千万人吾往矣;有面如重枣声如洪钟者,一副指点江山粪土当年万户侯,想当初老子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样子,旋即酒意阑珊,扶几蹉跎空嗟咨!或酣眠或梦呓或儿啼;有言不能达意,语不能概述者,寥寥数语索然而无味,只执酒弹冠图一醉乎;有腼腆寡言不苟言笑者,每杯酒相啄苦酒过喉便酌茶茗以盖之,倾听数语,辅以虚伪笑语,嘴角一弯,听一番高谈扩论我自浓云初展!

酒意正浓,不销一斤白酒,四五味小菜,辅以茶茗甘啤,岂能尽兴!酒如此美妙,少食多饮,亦不觉饿矣!然后对于酒也存在许多误区。

酒可以解忧。曹操《短歌行》中有诗云: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?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,慨当以慷,幽思难忘,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,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杜康这广告打得好,人生苦短啊,去苦解忧,就只有杜康了。人生有酒须当醉,一滴何曾到九泉。可是不管杜康还是刘伶都不能达到解忧去愁的功效,该面对的还是躲不掉的,暂时的一醉方休只会带来更大的忧愁,也会更加依赖酒。可见酒如罂粟,后患无穷矣!酒能麻痹神经,飘飘然悠悠然恍如仙人一般,无息无虑,其乐陶陶,便觉酒能解忧,岂不知"忧心如醒",又是另一番境况了。

饮酒有量。你酒量几许?我一斗,我一樽,我一斤,我一升,我一桶(我说错了,我以为你说米饭呢)。有些人不益饮酒,单一杯啤酒就面色巢红,身起红疹,有得呕吐不止。这样的劝你别饮酒,酒可以练,但是你并不适合。《十国春秋》中有这样一句:酒有别肠,不必长大。大意是酒量的大小与身体大小并不一定成正比,健壮者未必能饮,羸弱瘦小者也许能鲸吸。有些挺着偌大的肚子若怀胎七月的孕妇,投去一眼便知此人能豪饮,其实未必科学。清代李渔曾写过:"果者酒之仇,茶者酒之敌,嗜酒之人必不嗜茶与果,此定数也。凡有新客入座,平时未经共饮,不知其酒量浅深者,但以果饼及糖食验之。取到即食,食而似有踊跃之情者,此即茗客,非酒客也;取而不食,及食不数四而即有倦色者,此必巨量之客,以酒为生者也。以此法验嘉宾,百不失一。"李渔的这种方法是经验之谈啊,但是也未必准确。我就是那"百不失一"的"一",我并不喜酒,自然绝非酒客,我亦不懂饮茗,自然也非茗客。我饮茶而尽如前述豪饮酒般,此方法于我亦不很实用。我讯以酒味则茫然,与谈食果饮茶之事,又颇为痴顾混沌,然而终觉得其井井有条,滋滋多味。又如饮酒,何种境况抑或情至深处便不能乏酒,豪饮细酌也是看心情阴阙吧。然古语有云:将欲欺人,则茗客可欺,酒人不可欺也。我也惭愧得做个酒兼茗客吧。饮酒也罢,品茗也罢,都有个度,过犹不及啊。当然现实中并不如此,浊酒杯尽,什么道理就顾不得了,非是要拼得两败俱伤为止。其实惟酒无量,把握好自己所能承受的量,不为酒困,便是高手。

饮酒的境界。饮酒的境界在我看来并非图一醉,倘若如此便是为了买醉而去饮酒了。菜根覃有句:花看半开,酒饮微醺。这种境界才是饮酒最应该得到的,当然它也是处世的人生哲学,适用于酒场官场生意场。饮酒微醺便是开始感觉到醉的时候,飘飘然熏熏然如沐仙境翩翩起舞。过了这个度,喝得酩酊,便不再美妙了。呕吐腹泻酣眠呓语啼哭疯癫狂语,丑陋不堪!

酒可以成诗。酒和诗是密不可分的,你该忘掉那个斗酒诗百篇的太白,那个携酒将去,载得诗归的陶潜,那个山水之乐得之心寓之酒还著文述之的庐陵老者,忘掉子美那诙谐的《饮中八仙歌》,酒能成诗,妄语狂语罢了。但是酒的确是诗的发酵剂,没有酒意何来诗意浓,没有闲情哪来的文化。醉者往往能感受到更多的东西,因为醉酒之后可以摆脱很多俗世的束缚道德的牵拌,当他醒来面对秩序森严的社会,他就失去了该有的诗意了。如李白多少名篇在醉意中一蹴而就,峥嵘剑阁巍峨,雄伟迤逦,自然少不了酒。我也在癫狂的年纪诵读李白,却也在世事沉浮的中失却了对他的喜爱,因为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。那时的我大有十年磨一剑,霜刃未曾试。今日把示君,谁为不平事!而现在动辄杜甫的春雨剪春韭,晨炊间黄梁。明日隔山岳,世事两茫茫。从峥嵘剑阁巍峨的雄伟迤逦再到春雨韭黄晨炊黄梁,从乞食于人到自食其力,此时的山依然雄伟迤逦,而我看到的不再只是它的表象了,而是内在及更深刻的道理,还有隔开了我的思念以及世事的沧桑现世的冗杂。杜甫已经来了(其实一直也没走,在我们身边),陶潜李白也已经走远了(没准在老之降至的时候他们还会再回来呢),可酒却还是酒呵!(这才是重点,发酵剂还在还怕没有好诗吗?)。

我与酒。我不喜欢饮酒,这是真的。但却经常也喝酒,他们说我能喝酒,我委实羞愧难当。酒量多少算善饮酒呢,不好说,只能在酒桌上保持众人皆醉我独醒,众人皆倒我依旧正襟危坐凛凛若有生气,然后再配一句:太浪费了,然后把剩下的酒全喝了。这是很困难的,若要达到此境界,还不会有闲语的,计谋啊。不看菜谱看兵法!以前喝酒是为了让别人觉得自己能喝,现在喝酒是不喝不行,可见对酒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。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常意气用事,动辄是一打啤酒或者一斤白酒,无非多上次厕所罢了。但我也是常人,喝多了也吐,挨打也疼。浊酒下肚自然也难受,常常一晚都不能寐,一整天都不想吃东西。现在想来常常觉得可笑。当然也绝非没有好处,在以后的酒场上更多的让自己立于不倒之地,还能在饱饮杯中物后笑看人性的光辉演出。我曾说过我是那种不爱交朋友不善言谈的人,让我去吃饭喝酒我尽量能不去就不去,去了也是坐坐就走,绝对不喝酒,非是躲不开了,也是沾唇即止,绝对不多喝,实在躲不过去我也是绝对不喝醉,即使是喝醉了,我也不打人,别人打我了,我也不吃亏的那种。说来玩笑,其实我是那种矜持斯文庄重于一身的,但一杯苦酒下肚,就别一番模样了。我的信条是要么不喝,要么喝就喝高。

其实呐,可能是从小司空见惯的缘故,我发现山东人大多能饮酒,而且是在某一时刻突然就会饮酒能饮酒了,在此之前他从没有碰过酒,这不是什么很奇妙的东西,而是文化的力量。酒桌上的文化我不知,因为我很少亲身参与实践,但酒场上的计谋我可深有研究(这些以后再说)。当然没有那么玄妙都是从古代兵书谋略上挖掘而来的,古代的兵法谋略哲学依然符合于现代人待人接物的规律。哲学有用吗?真没有,既没有生产力也没有趣味;真有用,斗争需要哲学啊!还有酒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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